第十七章：海鬼的真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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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，他的视线落在了阿月的脸上，那眼神冰冷、陌生，像在看一个完全不相干的物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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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开口了，嘴唇开合，发出的却不再是阿武那稚嫩的童音，而是收音机里那个沙哑、低沉的男人声音，这一次无比清晰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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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的是日语：“ここは……どこだ？”（这里……是哪里？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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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海，冰冷，黑暗，死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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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默悬浮在无尽的漆黑之中，潜水头盔的探照灯是他唯一的光源，那一束惨白色的光柱在浑浊的海水中艰难地向前延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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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柱的尽头，是一座庞大、狰狞的钢铁轮廓——疍民礁，或者说，是那座伪装成礁石的水下神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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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静静地盘踞在海底，像一只蛰伏的远古巨兽，表面那些凹凸不平的伪装岩层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反射着诡异的幽光，无数细小的气泡从岩层的缝隙中不断冒出，那是被困在这里八十年的亡魂的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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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默的身边是阿四，这个曾经只想拿钱跑路的疍家汉子，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恐惧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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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座水下神社，眼神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，他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防水的遥控引爆器，手指就搭在那个红色的起爆按钮上，似乎下一秒就要不管不顾地按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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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急。”林默的声音通过水下通讯器传来，冷静，沉稳，“我们的‘敲门砖’还没装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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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四没有回头，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老板，我等不及了。我要把这些狗娘养的杂碎连同这个铁棺材一起送回他们的老家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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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默没有理会他的狠话，他只是抬起手，看了一眼固定在手腕上的一个特制潜水电脑，屏幕上显示着一些奇怪的数据，其中一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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