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：731 南海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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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个，完好的，玻璃罐底下，都有一个，独一无二的，冰冷编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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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们，像一座座，微缩的，墓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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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片，深海的，钢铁坟场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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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声地，陈列着，一段，被，遗忘了的，罪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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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四，跟着，那豆，昏黄的，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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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，一个地，看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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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身体，开始，不受控制地，发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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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，那种，筛糠般的，剧烈抖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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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是一种，从，神经末梢，开始的，细微的，高频的，战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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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，想起了，阿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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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了，那只，从阿武嘴里，吐出来的，一模一样的，黑色水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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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，疯狂的，荒诞的，却又，无比，贴近真相的，念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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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的脑海中，疯狂滋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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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罐子里，装的，根本，不是什么，水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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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者说，它们，曾经，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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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们，曾经，是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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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，一个个，活生生的，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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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，那些，被，当成“实验体”的，无辜的，人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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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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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四的喉咙里，挤出，几个，破碎的，音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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