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：海底毒焰

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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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的痛苦，所有的怨毒，所有的不甘，全部被压缩，提纯，最终，物化成了这团，阴冷的，燃烧的，绿色毒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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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，无法用言语形容的，恶臭，穿透了潜水服的过滤系统，直冲天灵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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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不是单纯的尸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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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硫磺，是芥子气，是某种未知的化学毒剂，与无数灵魂腐烂、发酵了近百年后，混合而成的，终极的，污秽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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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咔嚓……咔嚓嚓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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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四的潜水面罩上，那道被火焰燎过的裂纹，正在，一寸寸地，扩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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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密的，蛛网般的裂痕，从中心点，向四周，疯狂蔓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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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强度防爆玻璃，发出，不堪重负的，**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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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下一秒，就会彻底碎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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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那致命的海水，那阴毒的火焰，就会，一拥而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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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他，变成，火焰中，新的，一张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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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四的身体，停止了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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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整个人，僵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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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脑，一片空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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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前半生，所建立的，所信仰的，所依赖的，那个由物理、化学、数学构成的，坚固的，科学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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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一刻，被这团，不讲道理的，燃烧的，鬼魂，彻底，焚烧殆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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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灰烬，都没剩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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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甚至，忘了，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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