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：婚书变战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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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把跟随他多年的短刀，冰冷的触感，穿透了潜水手套，成为林默此刻与现实世界唯一的坚实连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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刀柄上熟悉的纹路，抵消着深海带来的，非人的孤寂与压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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性质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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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再是拆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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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是拆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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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默的视线，穿过浑浊又清澈的矛盾水体，死死锁定在前方那座沉寂的，水下神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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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就像一头蛰伏在海底的远古巨兽，黑色的轮廓在“蓝眼泪”的幽光中，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几何规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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鸟居、拜殿、本殿……建筑结构完整得不可思议，仿佛不是被海水淹没，而是本就应该生长在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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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混合着腐朽木料、铁锈、以及浓稠怨念的气味，无视海水的阻隔，霸道地侵占了林默的嗅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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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味道，他很熟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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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三济典当铺里，那些被岁月与绝望浸透了的，死当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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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，这里的气息，浓烈了千倍，万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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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……林老板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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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四的声音，通过喉震式对讲机传来，带着剧烈颤抖后的嘶哑与破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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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……那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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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……我们不是在潜艇里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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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哪里？幻觉？是氮醉吗？一定是高压环境导致的氮醉现象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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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语速越来越快，试图用自己前半生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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