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疍妹的诅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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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想起来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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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抱着头，声音嘶哑地，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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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婆临死前，拉着我的手，跟我说过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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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说，我们这一支的玍家女，生来就是有罪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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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说，我们的太婆，在很久很久以前，做了一件错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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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一年，也是这样大的台风天。海上，来了一艘黑色的，像大鲸鱼一样的，铁船。船上的人，穿着奇怪的衣服，拿着枪，逼着我们村里的男人，给他们带路，去躲避风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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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婆她……她那时候还年轻，她看上了船上一个长得很好看的，当官的男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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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男人，给了她这份‘婚书’，说等战争结束了，就回来娶她，让她做世界上最风光的新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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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婆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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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带着那艘铁船，躲进了我们疍家人世代相传的，最隐秘的，连海图上都没有标记的，‘龙宫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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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月的故事，断断续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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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个字，都充满了咸涩的，海水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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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四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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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终于有点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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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他妈不是什么龙宫聘书，这是一份，汉奸的投名状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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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来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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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默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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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来……后来那艘铁船，就再也没有出来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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