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疍妹的诅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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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里，弥漫着浓重的，咸腥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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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浪，越过防波堤，一次又一次，凶猛地，拍打着码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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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十艘渔船，像一群受惊的鸭子，挤在避风港里，随着巨浪，疯狂地，上下起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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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默他们一下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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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穿着蓑衣，戴着斗笠的老人，就拄着一根船桨，迎了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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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视频里，那个声音苍老的老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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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阿月的阿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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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……带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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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的声音，沙哑得，像是被砂纸打磨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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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，越过了阿月和阿四，直接，落在了林默的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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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浑浊的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，闪过一丝，难以言喻的，惊疑与敬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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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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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感觉，这个年轻人身上，带着一股，比这台风，比这大海，还要深沉，还要可怕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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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，是当他看到林默单手拎着的，那个平平无奇的，黑色猫包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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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的瞳孔，猛地一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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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仿佛看到的，不是一个猫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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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是一个，装着无数海中精怪，水下亡魂的，移动的，深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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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船，备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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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低下头，不敢再看，恭敬地，侧身让开了一条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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