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：院长临终悔

它们不是被随意摆放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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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百个标本瓶，被固定在一个由无数根银色金属支架搭建成的，极其复杂的结构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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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支架，从墙壁的底部延伸而出，盘根错节，向上攀爬，不断分叉，最终，构成了一棵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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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棵由金属与玻璃构筑的，枝繁叶茂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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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器官树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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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颗肾脏，都是这棵树上的一片“叶子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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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们在惨白的灯光下，散发着一种妖异的，令人作呕的“美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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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陈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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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种炫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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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病态的，疯狂的，对自己罪行的炫耀和“艺术化”呈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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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默的目光，顺着这棵恐怖的“树”，一寸寸向上移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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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“树”的最顶端，在所有“枝叶”的最高处，并没有悬挂着最大、最完美的“果实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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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挂着的，是一个红木镶边的，金光闪闪的……奖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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奖牌上，一行鎏金大字，在冰冷的灯光下，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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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年度创新医疗突出贡献奖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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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款，是市卫生局的鲜红印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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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，是十五年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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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第一起失踪案发生的那一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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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默的胸口，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，狠狠地砸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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