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：换命契约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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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爷认得这张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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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者说，它认得这张纸上，那种属于“三济典当铺”最高等级契约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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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续命契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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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三个字，像一道无形的烙印，烫在它的感知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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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不是普通的当票，更不是寻常的交易凭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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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典当铺里，最禁忌、最古老，也最接近天地法则本源的一种契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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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命换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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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一方的阳寿，续另一方的残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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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交易，早已被历代掌柜列为绝对的禁忌，因为其牵扯的因果太大，稍有不慎，便是万劫不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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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在，一份《续命契》，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程砚秋的枕头底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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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ei爷的金瞳里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凝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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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伸出爪子，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折叠的契约，完全从枕头下勾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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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张在昏暗的灯光下，呈现出一种陈旧的、仿佛浸透了岁月的微黄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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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缓缓展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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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式两份，并排陈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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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边一份，是阳契，给活人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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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边一份，是阴契，随死人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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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份契约的内容几乎完全相同，用一种古朴的、带着某种神秘力量的朱砂小楷书写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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契约的抬头，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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