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朱砂验尸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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亥时将至，林默蹲在枯井边往铜盆里倒朱砂粉。暗红色的粉末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，盆底早就用雄黄酒画了个八卦图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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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家闺秀...“他撇撇嘴，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，里面裹着两片发黑的耳垂——今早刚从乱葬岗新鲜挖来的，“地窖里那祖宗口味真重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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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突然静止，井台上的青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绿转黑。林默眼皮一跳，迅速掐诀念咒：“天地玄宗，万炁本根...“（道教金光神咒开篇，相当于“开防护罩“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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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，井底传来“咕咚“一声，像是有什么重物落水。林默抄起准备好的黑狗血瓶子，拇指顶开瓶塞，动作行云流水——然后突然顿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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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，“他眯起眼睛，“这井不是早枯了吗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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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盆里的朱砂突然沸腾起来，咕嘟咕嘟冒着血泡。林默后退半步，看着液体表面浮现出一张模糊的女人脸——凤冠霞帔，嘴角却裂到耳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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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小姐是吧？“林默把黑狗血换到左手，右手摸向腰间的金漆符，“大晚上约人看井，你们民国闺秀都这么野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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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面“啪“地炸开，朱砂溅在井台上，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。林默侧身避开的瞬间，余光瞥见井沿内侧密密麻麻刻满了字——全是“冤“字，每个字的笔画末端都拖着长长的抓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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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家伙，“他吹了声口哨，“这是用指甲抠出来的？美甲店倒闭了没处发泄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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井水不知何时已经漫到井沿，漆黑如墨的水面映不出月光。林默摸出三枚乾隆通宝（清代铜钱，驱邪常用，相当于“鬼怪识别码“），呈品字形压在井沿刻字上。铜钱刚接触石面就发出烙铁般的“滋滋“声，转眼被腐蚀得只剩薄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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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凶成这样...“林默皱眉，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鼻烟壶大小的玉瓶，“那就别怪我掀你老底了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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