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儿呀,娘给你缝了件衣服,天冷了穿。」李太后往前走了几步,将缝好的棉服递给了上车的朱翊鏐。
本来是要今天早上见面的时候给,李太后忘了,本来要在大殿上赐下,李太后也忘了,直到此刻,朱翊鏐真的要走了,李太后才想起自己缝的棉衣,赶紧给了朱翊鏐。
「知道了,娘,孩儿走了。」朱翊鏐颤抖的接过了衣服,不再逗留,进了车驾之内。
朱翊鏐怕自己再说两句,就不舍得离开了。
到这里,皇帝和太后不再送行,百官随车驾向着天坛而去,在天坛祭天,再到西山陵寝祭祖,郊祭之后,潞王的车驾至朝阳门站,坐驰道南下而去。
朱翊钧一直站在正衙钟鼓楼上,站在烈烈风中,这里是京师的最高点,能够看到潞王车驾如同游龙一样,在京师穿行。
「爹,既然如此不舍,那叔叔能不去吗?」朱常治站在皇帝身旁,看着父亲一直盯着潞王的车驾在看,低声问道。
朱翊钧摸了摸朱常治的脑袋,笑着摇头说道:「不能不去。」
父子不再说话,一直默默送别了朱翊鏐。
朱翊鏐坐在升平九号拉动的火车上,看着窗外的景色慢慢倒退,抱着母亲一针一线缝的棉衣,心情复杂至极。
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;
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。
天下的游子还要回家,但朱翊鏐此去,此生便再也无法见面了。
他自然知道,母亲非常不舍,甚至可以用肝肠寸断去形容,但他还是要离开,他是母亲的儿子,那些为了开海奋斗的万民,也都是母亲的孩子。
从小跟皇兄一起长大的他,即便是天生贵人,但依旧把自己当个人去看,思考问题把自己当成人去思考问题,而不是『吾与凡殊』的超然。
开海大事不容有失,环太商盟涉及到了祖宗基业,金山的黄金又是破钱荒的唯一办法。
火车到济南停车,停一日,朱翊鏐再乘船沿运河南下,至松江府再停两日,自京师出发十日后,潞王来到了松江府新港,看着面前并排停泊的十艘快速帆船。
朱翊鏐不止一次随皇帝参加阅舰式,也不止一次见到快速帆船,但每次见到三十三丈长的快速帆船,还是由衷的惊讶这种庞然大物,居然是人造出来的。
并排十艘快速帆船,看起来,更加气势磅礴。
十九年二月十五日,潞王就藩的仪仗,十艘快速帆船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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