鸣中和韶乐,恢弘大气的音乐响彻天地之间。
仪仗的最前方是一架指南车,第二架是记里鼓车,之后是仗马,从内署御马监调用高头大马,项悬朱缨,鞍丶镫皆铜金,一共九匹白马,看起来颇有气势。
仪仗绵延六里,声势浩荡就奔着承天门去了。
潞王在承天门前下车,在徐爵的带领下,走过了外金水桥,走过了午门的门洞,走过了内金水桥,来到了皇极门门前,拾级而上,皇极门三级月台,并不是很高。
潞王站在皇极门前,看了许久,门内旌旗招展,大明京官文武分列左右,龙旗大纛被春风吹得猎猎作响,缇骑甲胄鲜明,抓着仪刀,颇为威严。
朱翊鏐跨入皇极门的地步,鼓声敲动,号角悠远,太常寺乐班再次奏乐,徐爵领着朱翊鏐走过了长长的丹陛广场,站在了月台之下。
「宣潞王进殿。」天语纶音从皇极殿内传来。
朱翊鏐拾级而上,来到了皇极殿,朱翊鏐入殿,行五拜三叩首大礼,大声的说道:「臣弟朱翊鏐拜见陛下,陛下万岁万岁,万万岁。」
「臣弟年长,不宜再留京师,恳请圣命,派臣弟就藩金山。」
冯保一甩拂尘,大声说道:「陛下有旨:」
「盖以亲不敦睦,则民兴怨;君多薄德,则俗益偷。而化导之机,自上程之也。太后传懿旨于朕,不舍亲子远赴天边,潞王仍留京师,以示亲亲之谊。」
朱翊鏐看到了李太后,再拜说道:「臣弟欲留京师于母亲膝下,此乃骨肉至情,但,皇兄曾言,丈夫生于天地间,当有鸿鹄之志,岂可久困樊笼?母亲亦曾教谕,朱家儿郎,当以社稷为重,以苍生为念。」
「臣弟此番就藩海外,为江山社稷,为日月山河,为开海大事,恳请母亲丶皇兄准许臣弟赴金山国。」
李太后坐在皇帝的身后,终究是叹了口气说道:「去吧。」
「陛下有旨。」冯保再甩拂尘说道:「兄弟昏姻,无胥远矣,兄弟婚姻之情,结之以恩则相亲,或远之则亦离叛而去矣。其远近亲疏之意,果何异于角弓?朕知上者,下之倡也。」
兄弟昏姻,无胥远矣,是诗经里的一句话,表达的意思是兄弟长大了也不要远离。
朱翊钧第二次留朱翊鏐在大明,不准其就藩海外。
「骨肉殷殷,臣弟岂敢忘怀?」朱翊鏐再拜说道:「皇兄守社稷于九重,如日月经天;臣弟愿守海疆于万里,似江河行地。雏鹰振翅,非厌旧巢,志在九天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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