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 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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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盘腿坐在地上，双手撑着肉嘟嘟的脸颊：“***朝着他‘汪汪汪’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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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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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晴不解地蹲下，当视线降至孩童高度，才发现，透过***玩具屋的窗格，可以将狗舍旁的身影尽收眼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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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潮声陪着妻子，轻轻擦拭相框的边缘，摆在狗窝旁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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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吹动披肩，盛佩珊的背影单薄脆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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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听见二姐夫说，要给***立一个墓碑。”卷毛团子问，“墓碑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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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晴怔了一下，转眸看见盛放仰头，望向漫天星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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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光投进孩子清澈的眼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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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曾咏珊的小道消息，直到现在，盛家人仍旧瞒着盛放有关于他父母在空难中离世的消息。是为了保护孩子幼小的心灵，还是根本无所谓他的感受，警方无意深究豪门秘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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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三岁半的小孩，能不能理解死亡的真正意义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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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晴只记得，自己这么大的时候，还在和福利院的大孩子们谈判，他们用义工姐姐送的毛绒玩具做交换，还愿意主动和她交朋友，哄得她抱着小枕头下床，随后床位被霸占，玩具也被夺回去，她被赶到漏风的窗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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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，温暖是要靠抢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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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夜里的风太冷了，后来，祝晴再也不玩玩具，也没有交过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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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，帮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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顽皮的少爷仔仍旧不够有礼貌，但或许是透过这道踢着小脚丫独自回房的背影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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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见福利院里那个孤独的小女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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