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辛苦你了……严兄,你继续睡吧,不用管我。”
严宵寒不答,随手胡乱绾了一把头发,拎起床边一件外袍丢给他:“夜里冷,披上。你饿不饿?我让人把粥端上来。”
傅深这样的男人,世家出身,年少成名,从赞美和崇拜堆里长起来,见得太多,就很容易对“别人对他好”异常迟钝。然而也许是被那天杀的赐婚影响,也许是大病之中人心格外敏感。在这一系列动作里,他最先感受到的竟然是严宵寒不动声色的体贴,心中讪讪暗道:“还……挺贤惠的。”
一朝想歪,接下来所有的思路就不由自主地全歪了。
单论相貌,傅深不得不承认,严宵寒比他还出众三分。他换下了飞龙卫那身深蓝的袍子,披着淡青广袖的家常旧衣,起身挑亮灯盏时,黑发流水似的从肩背滑落至胸前。眼帘倦倦低垂,仿佛睡意未消,而不笑时唇角也微微翘着,灯光照出的轮廓温和又柔软,能让人短暂地忘记他的身份,全然沉溺在淡彩晕染的光影里。
傅深眯着眼睛,将他从头到脚反复打量,浑然不觉自己这样多像个不怀好意的流氓。
严宵寒转身出去的时候随手掩上了门,在廊下边走边笑。傅深可能是烧糊涂了,盯人的时侯毫不收敛,他大概没意识到自己目光的侵略有多强,严宵寒感觉衣服都快要被他给盯化了,最后实在忍不住,只好落荒而逃。
守夜的下人见他笑容满面地房中出来,还以为傅深一命呜呼了,要不然他家老爷怎么能高兴得跟失了智一样。
等热粥送上,魔怔了的两个人才恢复正常。傅深和严宵寒捧着碗相对而坐,热气把他苍白的嘴唇和脸颊烫出一点血色,也强行捋直了他的脊梁骨。他们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审视遍地荆棘的坎坷前路,琢磨该从何处下脚了。m.biqikμ.nět
严宵寒吐掉漱口的茶水,把茶碗放回桌上,率先开口道:“侯爷。”
傅深仍在慢条斯理地喝粥:“嗯?”
严宵寒:“我有几个问题,还望侯爷为我解惑。”
“我说严大人,”傅深放下勺子,漫不经心地一勾唇角,“咱俩现在已是一条线上的蚂蚱,就别再‘侯爷侯爷’地叫了,多见外啊。”
调侃里隐含着心照不宣。严宵寒不得不承认,虽然傅深在某些方面比较死心眼,但大部分时候还是相当坦诚灵透。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,不需要太多弯弯绕。
“既然你这么说,那好罢,”严宵寒妥协道,“敬渊,昨天我听皇上的意思,似乎对你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5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