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寸草春晖

王求老师离开后，考试继续进行。没有了外人监督，县一中唐老师对于整个考场的情况，完全是一种放纵状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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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慵懒地坐在讲台后的藤椅上，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贴在黑板上方的“严肃考风考纪”横幅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，仿佛在弹奏一首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曲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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讲台下，美术生周小蓉握着钢笔的手心里全是汗，蓝色的墨水在作文纸上洇开小块阴影。她偷偷抬眼望向讲台，只见唐老师正对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，连眼镜滑到鼻尖都没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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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发现让她心跳陡然加速，指尖轻轻碰了碰前排张万水的椅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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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万水，”她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，“唐老师是不是睡着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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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万水正在啃铅笔头，闻言侧过半边脸。他后颈的青春痘在阳光下泛着油光，衣服第二颗纽扣永远松着，露出晒黑的锁骨：“怕什么，不管睡没睡着，他都不会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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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小蓉闻言后，心中大定，她将语文教材翻了出来，查到了那几道背诵题，一一地抄在试卷答题卡上，因为心情过于激动，动作有些急促，她的钢笔在答题纸上划出了一阵刺耳的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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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靠窗位置的肖劲松正在转笔，金属笔杆在指间划出银亮的弧线。他瞥了眼腕上的电子表，离交卷还有六十分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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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堂语文考试真是太漫长了？居然需要两个半小时？即便是提前半个小时交卷，也得在教室里苦熬两个小时，这不是相当于坐牢吗？”肖劲松忍不住在心中抱怨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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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，后排陈卓的橡皮擦突然滚到他脚边，他弯腰去捡时，看见陈卓膝盖上摊开的语文课本，重点段落用不同颜色的笔涂得花花绿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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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劲松，”陈卓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帮我递一张选择题答案的小纸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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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劲松挑了挑眉，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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