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蓝府,先前还艳阳高照的晴空,不知几时教大片大片的乌云遮蔽了。希文才坐 进他的墨绿色bmw,豆大的雨点便叮叮咚咚敲著车顶,挡风玻璃倏忽间即水蒙蒙一片。
他没有任何动作地坐著。
?请你替我打听一个人。她叫李梵,是我一个很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的女儿。她也许 已经生了孩子了。我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,似乎日子过得挺拮据,可是她不肯接受我 的帮忙,不晓得现在如何了,也不知她生男生女。?
他清楚记得蓝季卿说的话,当时他分明十分关切这个叫李梵的女人的下落和生活状 况,今天却神态漠然,甚至提到她已死了,才没有丝毫难过。
这不关他的事,希文告诉自己。而依然,他想着,蓝季卿显然有难言之隐。李梵显 而易见地不是他所谓老友的女儿,亦非今日改口的朋友的朋友。这里面只有一句话是真 的,他找到她了。
稍后,希文回到办公大楼地下室停车场。将车停在他的车位上,他直接由地下室搭 电梯上楼往他的办公室。但到了一楼,他改变主意了。
雨还在下著,他的义大利名设计师手缝西装,仅过个马路,已教雨水浸渗透了昂贵 的上好衣料,违反了他不轻易浪费的生活原则。但自他与狄兰德同机,后又与那牧小姐 “邂逅”以来,他的一些原则均已一一打破,而这不过是一套西装罢了。
“欧梵”服饰店内仍是早上那位小姐,笑着迎上摇动风铃进门的希文。
“费先生,真高兴这么快又见到您。您还是一个人啊?”
这是多此一问,希文抬手拂去由头发滴至脸上的水珠。“正好经过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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