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透他的眼角,打破他只拿来欣赏的角度过。
这个女人,他甚至没法单纯地只欣赏她。在他血液里那股要去真正认识她的欲望,强烈得令希文发现,两人比邻而坐,他竟越坐越坐立不安,才点了这杯浓烈的酒。它的镇定效果仅差堪阻止了他做出愚昧、唐突的事──向她搭讪。他从不向陌生女子搭讪。同时他心里清楚,他若真开口,必然要碰一鼻子灰。她就坐他旁边,一个扶手之隔,任何一人动作大些,都有可能碰到对方。虽然头等舱座位相当宽敞,不小心碰触到的“意外”并非不可能。然而他却觉得她的座椅四周于她坐下的刹那,即升起一道无形的、又厚又坚固的围囿般。
对于存在于自设的牢而密实的樊笼,无论如何不轻易为外界所动,希文从来自认亦 被公认为个中高手。这个女人则向他证明了人外有人。她坐在那,宛似整架飞机就她一 名乘客,而到她身边奉侍的空服员,则是她的专属从人。
从另一方面看,她的冷峻和倨傲或许和她的姓氏有关。希文在牛津求学时,一群“ 牛大郎”课余茶后最大的乐趣,便是拿那些长期向学校捐施的荣誉董事们为嘲弄对象。 其中一名狄兰德公爵则是特例。牛津学生们提起他时,无不肃然起敬。多半因为这位公 爵的爵位货真价实亦名副其实,同时狄兰德公爵由于膝下无子,据说视其弟子均如亲子 ,严则严,却是严如慈父。每年学期终了,他总会邀请几位表现特优的学生到他府邸飨 宴一番,人人视此邀约为无上荣耀。
希文虽未曾有幸获此殊荣,在牛津几年,学会的其中一事便是,举凡贵族人等,冷 峻和傲慢即是他们的表征。仿佛不如此便显不出他们与众不同的地位。
这位狄兰德小姐的贵族口音自是无庸置疑。音调之悦耳,便纵只听得简短数字,也 听得出抑扬顿挫分明。她饶是具有冷与傲的特质,和空服员说话的态度及语气倒是尊而 不亢。
她纵说得一口道地英伦口音,又姓狄兰德,却是怎么看也不像英国人。从她乌黑齐 耳的短发,至她瓜子脸上的古典五官轮廓,以希文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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