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座草庐,果如戴权所言,虽不如寝殿暖和,但也不算寒冷,勉强是能住人的。
草庐之内,设有两张床榻,榻上皆铺设草席,被褥等物。
其中一张榻上,原本摆放枕头的地方,却没有枕头,而是放着一个用泥土夯制的土块,以为枕头之用。
贾元春不用猜也知道,这张榻必然是太子妃张嫣的了。
除了两张床榻,草庐之内另有一些桌椅儿案,桌案上放看些佛经,笔墨纸硕等物,给这座草庐增添了几分书墨香气。
贾元春,张嫣,妙玉,三位女子分宾主落座,伺候张嫣的宫女连忙上茶。
张嫣为太子守丧,自然不会喝什麽上好的名茶,故而茶盏里乃是极为便宜的粗茶。
就连这茶盏,也是粗陶所制,贾元春那葱段般的小手捧着茶盏,只觉十分手。
贾元春抿了一口,只觉苦涩难当,再细细一品,回味却是甘甜的。
贾元春手执茶盏,细细思量,只怕这等粗茶,太子妃平日里也是不喝的。
唉,太子妃与太子夫妻情深,固然是一桩美谈,但终生守丧,大好青春年华,就此白白蹉跎,这又是何苦呢?
若是太子在天有灵,只怕也不会愿意看到,太子妃如此折磨自己吧?
贾元春心里这麽想着,嘴上却什麽都没有说,只因她心里明白,这番道理张嫣自然也是明白的。
而且这些话不用她来说,这些年已经有人与张嫣说了无数遍,但张嫣都不为所动。
既然劝不动,她索性便也不劝了,时常来看看她,照顾其生活起居便行了,
至于其他的,尽人事,听天命吧!
想至此处,贾元春檀口微张,又抿了一小口茶。
「嫂子,你这茶倒是不错。」
张嫣看了眼贾元春,又警了眼妙玉,这才慢悠悠的说道。
「不是茶好,乃是水好,这水乃是......
说到这里,张嫣欲言又止,又警了眼妙玉,意思是这水是你的,还是由你来说吧!
妙玉见状,只好接过话茬,继续说道。
「启禀娘娘,这是五年前,我和师父收着梅花上的雪水,共得了一花瓮,总舍不得吃,埋在地下,也一起带到京城,前日方才开启,只吃过一回,这是第二回。」
贾元春点了点头,笑道。
「如此说来,我倒是个有口福的,托了嫂子的福,这才饮了这般好水,品了这般好茶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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