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的情绪总似琴弦,些微拨弄便是经久颤抖,靡艳的汁液也就这样满溢出来。他一直知道,却不做声张,只是不厌其烦温柔地舔她,舔到她安定下来,又是洁白干净、完好如初的模样。
她被他吃掉,却有一种被修好的幻觉。
所以她也一直天真地以为,他被她吃掉也不会怎么样。
然而,当她饥不择食地将他大快朵颐吃光光,他就永远消失了。
说消失或也不确切。
在她的里面。
怅然若失的恍惚感终于让她忘记了饥饿,她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,不敢置信,以为他一定又是闹脾气躲起来,跑出去四处找寻,但只看见那幅毁坏的屏风全部被他修补好。
毕竟是心血。就算她自己舍得,他也于心不忍。
她还记得他最后说,在他的年纪,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。
可既然没什么过不去,为什么不肯跟她说话?为什么那样恨她?
她爱他,不是移情,不是因为他是老师,而是因为他是他。
为什么他不愿相信?
……
人一旦怀疑起梦境,梦也就无声地破碎。海市蜃楼的热闹底下,生活只是一片光秃秃的沙漠,重复雷同的光景,望不见尽头。
楼下杂物堆的箱子被哐啷哐啷地掀翻,流浪猫相互撕扯着发情,嚎哭好一阵。
昨夜的骤雨停了。积水还从高处的檐上滴向矮处,时断时续地滴答。
她微微想起梦境最后热切的表白,心就像火烧似的,染满浓烈的晚霞,就连舌头也烫得热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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