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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四点四十六分。昏昏欲睡的时节。
她给他的转账仍旧是未读消息,悬浮在通知栏。
他为她挡去直射眼睛的日光,说,不舒服就休息会。他会在的。
闭上眼,医生的话还如在耳畔,随着事情淡去,渐渐转换成那个人最鲜明的特征。
冷硬的中年女人,形容瘦削,面颊微陷,戴着玫红色的半框金属眼镜,本地人的细眼、细眉、细唇,本地人的淡淡口音,光看外表就很值得信赖。
有时太过严谨的措辞反而引发多余的不安。出大问题的可能性很低,但不是打包票说绝对没有,医生刻意纠正。她知道她很痛,痛起来就是这样。
然后呢?没了。
这都是身为女人必须经历的事情,她是不知道,厉害的还在后头。
后面就医的人看着也是十几岁,比小钟还小些,妈妈带着来的。那位母亲看见小钟走出来,走到大钟身边,果然奇怪地多看了两眼。
她在门外整理随身物品,听见里面交流病情。母亲的声音很低,絮絮叨叨,听不清说什么。医生的声音却响亮,尤其是发牢骚,她说,又是小姑娘,小姑娘最麻烦了。现在小钟知道,原因是不能做阴道B超。
咕噜噜咽下去的嗡鸣在肚子里酝酿成另一种新的不适。小钟不得不跑出去吐了一回,吐完就清爽了。回来他问她是不是肠胃不好。小钟说没有。硬要说的话,就是中午没吃饭,身体不舒服,没胃口吃。
这样啊。那个药是对胃有刺激,不好空腹吃。
她正站在他对面往回走,发现说这话时,他的眼神变了,像里面换了一个真的灵魂,回到她最初遇见他的时候。
但也截然不同了。从相识不久到身份骤变,覆水难收的事情像刺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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