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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微熹时,温婉已经坐在书房里翻看账册。青桃端着新沏的碧螺春进来,见她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,心疼道:“小姐又是一夜未眠?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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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亲在边疆征战,我总不能连这点家事都料理不好。“温婉揉了揉眉心,脑海中浮现系统昨夜提示的几处账目异常。那些数字在她眼前跳动,像一把把尖刀,直指侯府内部盘根错节的利益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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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您这样熬着,身子怎么受得住?“青桃将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上,“听说今日早朝,兵部又催要粮草了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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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婉指尖一顿。这是第三次了,距离上次军需补给才过去半月。她想起父亲临行前的嘱托——“朝中有人不想让北疆战事太快结束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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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备马车,我要去趟户部。“温婉突然起身,衣袖带翻了茶盏。褐色的茶汤在账册上洇开,像极了北疆地图上那片被敌军占据的河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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户部衙门前,沈砚正与几位同僚走出来。他今日穿着靛青色官服,腰间玉带衬得肩宽腰窄,行走间自有一段风流态度。温婉在马车里瞧见,心跳忽然漏了半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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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表妹?“沈砚已走到车前,微微俯身。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,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。温婉恍惚想起初见时,他也是这样逆光而立,让她想起话本里写的“立如芝兰玉树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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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表哥。“她定了定神,“听闻兵部又催粮草,可是北疆战事吃紧?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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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笑道:“表妹消息还挺灵通。不过军国大事...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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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亲镇守北疆,我总要知道他安危。“温婉直视他的眼睛,“况且侯府名下三处庄子,上月刚缴的粮税,转头就充作军需。我总要问个明白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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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几位官员互相递着眼色。沈砚沉吟片刻,低声道:“此处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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