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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员外只觉心跳如鼓,喉结滚动着重复:“先天......异瞳?“身后小妾已忍不住轻呼出声,怀中婴儿似感应到大人情绪,忽然咯咯笑起来,银瞳里映着满庭灯火,像盛了两把碎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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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九真俯身凑近襁褓,拂尘轻轻扫过婴儿额角:“寻常修士苦修十载,方能以望气之术观人青冥。令郎这双银瞳,又名昊天眼,天生便能勘破虚妄、洞见气机,若入我道门修炼,他日必能直达玉京、位列仙班......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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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忽又摇头叹息:“只是天赋异禀者,多逢天地垂怜,亦多遭造化妒恨。员外需得小心看护,莫叫歹人污了这双先天慧眼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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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员外只觉后背发凉,方才因老来子的喜悦竟化作冷汗,顺着脊梁骨往下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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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下意识望向人群中,却见一个个身影隐在灯影里,只露出半张脸,目光正死死盯着婴儿的银瞳,如饿狼窥肉,看不真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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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抬头时,苏九真已退后半步,袖中掉出一张黄纸,落在青砖上时无风自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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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襁褓中的婴儿忽的攥紧了小拳头,碎汞般的银瞳凝望着苏九真,竟似能听懂他话中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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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九真指尖拂过婴儿眉心,绕着襁褓飞了三圈才消散:“天机不可轻泄,员外切记,今夜过后,须得将小公子的乳母换成聋哑仆妇,每日晨昏以朱砂混着晨露擦拭眼瞳,可暂隐先天气机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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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又从袖中取出十二枚刻着云纹的传音符:“若遇危险,与符呼救自然会有人前来相助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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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员外连声道是,转头便让管家讨来了黄金百两,献给了这位苏九真道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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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三子卢晚捧着酒壶恭谨而立,面上带笑:“父亲今夜大喜,何不痛饮一杯?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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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酒壶嘴儿正对着婴儿襁褓,壶中倒映的人影忽明忽暗,恍若深潭里游过一尾银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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