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脖子上挂着的狼牙项链,突然想起二十年前。那时他还是个刚从军的小兵,跟着父亲驻守狼山关。北燕偷袭那晚,他亲眼看见父亲被北燕的狼骑兵挑在枪尖上,父亲的血滴在他脸上,温热的,带着铁锈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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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们汗王在哪?"谢长军的刀抵住北燕兵的咽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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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燕兵狂笑起来,血沫子溅在谢长军的甲胄上:"汗王在等着喝你的血!他说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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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刀划过,血柱喷溅在城楼上。谢长军甩了甩刀上的血,刀光映着他眼底的红:"传我令,今夜加强戒备,北燕要是敢来,就把他们的尸山堆得比城楼还高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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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武看着谢长军背影,突然发现将军的两鬓又多了些白发。才四十岁的人,看起来倒像个花甲老翁,尤其是那双眼睛,像是被岁月和血光磨去了所有神采,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寒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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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阳彻底沉入西山,暮色像浸了血的裹尸布,一点点裹紧雁门关。谢长军解开头盔,露出被汗水浸透的头发,发间还缠着几根凝固的血丝。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,一层层打开,是半块已经硬了的麦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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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今早周明塞给他的,说家里婆娘做的,管饱。谢长军咬了一口,麦饼硬得硌牙,他却慢慢嚼着,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。城楼下的风带着血腥味吹上来,他突然想起长安的春天,朱雀大街上飘着柳絮,国子监的学生在吟诵诗文,他那时还跟着先生读书,总觉得边关的烽火离自己很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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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将军,长安的信使到了。"一个小兵跑上来,手里举着个火漆封口的竹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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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长军接过竹筒,火漆上印着兵部的朱印。他用刀挑开火漆,抽出里面的信纸。借着城楼上的火把光,他看见上面的字迹工整秀丽,是兵部侍郎李修的手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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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里说,朝廷援军已在途中,不日便到。还说圣上念及他守关辛苦,特赏黄金百两,丝绸千匹,让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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