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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廊在城西一处美术馆旁边,陈纾音推门下车,看到不远处的白色建筑,她说“好像几年前来过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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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明玦转头看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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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边风大,长发被吹得有些乱,挡住了陈纾音一半白皙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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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手帮她整理头发,问:“来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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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穿过头发时,她生理性的头皮发麻。过了会,才抬眼看他,“被同学拉着来看过蓬皮杜的展,大学时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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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明玦说:“想看蓬皮杜,为什么不去巴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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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纾音有些无语,笑着拂开他的手:“二公子知不知道什么叫何不食肉糜。来美术馆的成本,和去一趟巴黎是一样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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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明玦挑眉,神色挺不以为然。除了路程变长,公子哥觉察不出其中的差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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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拿烟的手碰碰她的脸。说下次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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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三月阴晴不定。但那天天气不错,微风拂面。他个子高,陈纾音目光落在他下颌,笑说:“好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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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告诉他,蓬皮杜是闻玉喜欢的。她根本不懂这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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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后,她独自站在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顶楼,远眺巴黎铁塔和蒙马特高地,能将这些艺术装置的意义对肖景如数家珍,全是因为,她曾对这句“下次一起”抱过太大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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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值周末,画廊里人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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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着玻璃,陈纾音往里看了眼,“来这里的都是圈内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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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明玦笑她天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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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这种活动都是来认识人的。像她这样真来看展的没几个。大多数跟他一样,连普利策的全名都叫不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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