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更是有点烦躁这样的沉默对抗,语气不耐:“你听懂了没?”
那边的人没回答这个反问,而是自顾自地说:“舅舅清醒的时候,总是理智更胜一筹,但人类终究是情感生物,不可能在意识模糊的时候还能欺骗得了自己。”
听筒里语速不急不缓,比想象中更沉稳冷静。他一直以为alex还是个孩子,其实是个早就脱胎换骨的大人了。
男人将这话琢磨了很久,好几分钟后才意识到,自己理智不清醒的时候,都透露出了什么。
从小带大的侄子像是正处迟来的叛逆期,不留给长辈任何回旋余地,直接将所有话在此挑明:“我的父母关系变恶劣,母亲为什么离婚,为什么会抛下我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,以及……妹妹的父亲究竟是谁,这一切我全都知道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所以,我认为舅舅没有理由,也没有任何资格来批评我的所作所为。”
车内恢复安静,司机正一言不发开车。男人明白,他可以在此放肆妄言,在这尽情地教育训斥,日本人和他语言不通,助理更不会八卦他的私生活。
可他在这时候,只有措手不及。这个男人把生意像在牌桌上出千一样理所应当,混淆黑白,但生活上的一切,每件事都在脱离他的操纵。
从出生起就相伴的亲人是,养育了十几年的孩子是。
还有他亲生的女儿。
男人捏紧了手机,因为在这种时候,他才想起来俞粼无名指上的痕迹到底在哪见过。
正和他通话的人手指上,就有同样的定情信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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