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先生退回原来的地方,站定,抬起头来,在斗笠下几乎只看得见一双清澈的眼睛,平静而深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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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却忽然长叹一口气,道:“诸葛不愧是诸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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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葛先生则扶了下斗笠,笑容温和,道:“公孙前辈也不愧是公孙前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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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呵呵一笑,道:“距上次一别,已有六十余年了,这六十年间,过的可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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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葛先生道:“还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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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突然眼神森冷,道:“但有人不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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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葛先生自然知道“有人”指的是谁,所以他的眼神立马痛苦、悲怆了起来,眼角皱纹一条条绽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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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沉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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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由于斗笠的缘故,老人并没有看到这一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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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且,老人也从未看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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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的是位“故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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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缓缓地吸了一口烟,又缓缓地吐出,道:“我已有七十年未见你师,他过的怎么样,我却极为清楚。因为他是我敬佩的人之一。曾经有段岁月,我甚至想念他到睡不着觉。所以我不会动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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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,他话音一顿,话锋一转,道:“其实你不该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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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葛先生已恢复平静,道:“可我已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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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叹道:“是啊,你已经来了,可是,来即是不来,不来即是来,你还是有选择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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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葛先生道:“诸葛没得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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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长叹,目光移向雨幕,道:“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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