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交流,也完全不清楚他如今的处境。
他只从两人共同的朋友口中捕风捉影式地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——传说他在某个凌晨曾幽魂一般游荡在街头,哭得涕泗纵横,只因他刚在剧院里看完一出《秋日奏鸣曲》。电影里的英格丽?褒曼眉头微蹙,吐出一句万千文青心中的不朽箴言:“我可以永远在我的艺术生活中生活,但是不能在我的实际生活中生活。”
朋友间久别未见,沃利不知所言,安德烈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。他一刻也不停地、天花乱坠般地讲述着他近年来的经历:蜂房游戏、森林里的排演、被活埋般的死亡体验,洗礼、神性和玄。姜夏彤在他不知是真是假的描述下感到眼花缭乱,一切他话语中的画面被敏锐地捕捉,那种自由而不羁的生活方式带着一种常人不敢奢想的疯狂,这个功成名就的天才眼睛里闪烁着热切侃侃而谈,他讲一个玄妙的故事,讲一个返璞归真的故事,讲一个舍弃所有一切去追寻艺术的高峰体验。
然后沃利打断了他,这个年轻时物质富足,年到叁十五岁却落魄困顿的编剧兼演员告诉他:“我只是活着就费尽力气了。”
他刨除那些玄之又玄的神论,带着一丝急切和无可奈何抱怨生活。他质问为什么观众只喜欢那些庸俗的作品?为什么剧场里不再有优秀的作品粉墨登场?戏剧已经死了吗?仅凭着自己的一双手他能改变什么?
他承认安德烈攀登过珠峰,但是作为他这样平庸的小人物,究其一生都不会有攀登珠峰的机会。他不想大彻大悟到生命的真谛,他也没有那个财力去做一名四海为家涤荡心灵的艺术家,他只是在这行将就木的行业里讨一口饭吃,然后由衷地期望它——能再好一点。
电影比想象中好看,但后面再讲些什么。姜夏彤就有些不懂,她隐约察觉他们开始聊起存在主义的话题,实在难以理解,偏头瞥一眼旁边。
字幕开始滚动,灯光渐渐地亮起来,姜夏彤错愕地意识到周舟已经泪流满面。
察觉到她的视线,女孩子有点羞愧地抹了抹眼睛,湿漉漉的睫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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