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：茉莉重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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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雾未散，金戈趴在教师办公室窗台上啃包子，目光追着走廊尽头的白色身影。米白色连衣裙衣角掠过瓷砖转角的瞬间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突然涌上来：黄琳抱着淋湿的教案冲进传达室时，发梢水珠砸在地面的小坑，像极了她眼下那颗浅褐色泪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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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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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锈钢餐盒盖撞上窗台，惊飞窗外麻雀。金戈手忙脚乱扯下校服外套，领口校徽硌得锁骨生疼。裤兜里张昊爸爸给的星空棒棒糖蹭着布料，窸窣声里，他看见黄琳抱着半人高的教案夹往楼梯口挪，马尾辫上的银色发卡晃得人眼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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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教案给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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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脱口而出，金戈自己都惊了。前世他总在黄琳路过时假装看窗外爬山虎，直到她调任重点中学那天，才在办公桌抽屉发现藏了三年的茉莉花香袋。此刻少女转身时眼底的惊讶，让他喉间泛起那年教师节薄荷糖的清凉——原来有些遗憾，真的能在时光里重新发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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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琳指尖还停在教案夹的皮质搭扣上，金戈已抢过那摞足有五公分厚的资料。纸张边缘的毛边划过掌心，混着淡淡的茉莉香！是她惯用的雪松香薰蜡烛味，前世他在追悼会上才第一次闻到，那时白色花束里的茉莉开得正盛，却盖不住消毒水的气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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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金老师今天怎么了？”黄琳歪头笑，发尾水珠落在教案封面上，晕开浅灰色的圆，“平时躲我躲得比张昊躲数学题还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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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像根细针扎进记忆。金戈低头看怀里的教案，每本封面上都用便利贴标着学生名字：张昊的画着小天平，陈小雨的贴着星星贴纸。指尖抚过“陈小雨”三个字，昨夜实验室里，小姑娘举着荧光显微镜载玻片的样子突然浮现，睫毛上还沾着水珠，像只怕光的小萤火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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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雨路滑。”金戈把伞塞进黄琳手里，伞骨硌得指节发疼，“我帮你送资料去初三办公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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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指尖在伞柄顿了顿。这把印着星空图案的遮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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