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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咆哮,没有怒骂。只有一个字。一个饱含了极致厌恶、警告和强大压制力的字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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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强脸上的得意僵住了。他预想中的暴怒、失态、甚至大打出手都没有出现。金戈那双眼睛,平静无波,却深不见底,里面仿佛有冰冷的漩涡在无声旋转,蕴含着一种让他脊背莫名发凉的、如同凝视深渊般的压力。这平静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威慑力。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再说什么找回场子,却在金戈那毫无温度的目光逼视下,喉咙像被堵住,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周围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的目光,此刻也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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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,王强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,狠狠啐了一口,猛地一拧油门。摩托车发出一声暴躁的轰鸣,带着一股不甘心的狼狈,歪歪扭扭地冲开人群,迅速消失在市场的另一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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喧闹的市场仿佛被按下了短暂的静音键,随即又恢复了嘈杂。卖海鲜的老林头叹了口气,摇摇头:“唉,这王家的混小子,越来越不像话了!喝了酒还骑个车横冲直撞!金老师,黄老师,你们没事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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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琳这才感觉双腿有些发软,紧紧抓着金戈的手臂,靠着他站稳,心有余悸地摇摇头:“没……没事,谢谢林伯。”她担忧地看向金戈,他脸上的平静让她更加心疼。她知道,他刚才的克制,付出了多大的心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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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示意自己没事。他弯腰,默默捡起刚才情急之下掉在地上的那袋活虾。虾还在袋子里不安分地弹跳着,充满了生命力,与刚才那凶险的一幕形成刺眼的对比。他付了钱,拎起袋子,另一只手紧紧握住黄琳微凉的手,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我们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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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四合,将白日里的喧嚣温柔地沉淀。滨海镇西面那片无名的礁石滩涂,成了金戈和黄琳最近钟爱的去处。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着黝黑的礁石,发出低沉而恒久的轰鸣,雪白的浪花在暮色中碎成一片片闪烁的银光,又悄然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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