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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槐花手里握着只老式布鞋,赤着只脚踩在地上,脚脖子同小腿连成一截儿,柱子似的,粗壮结实。
“死丧门星,安生不下一点,天天给老子找事!”
虎子半张脸挡在他妈身后,嘴巴微张着,一时忘记了哭喊。
空气中安静地,只会回荡着鞋底子挥舞的呼啸风声,与一连串噼啪的脆响。
“行了,别打了!”虎子妈没好气地喊道。
她是来讨说法的,又不是来瞧李槐花打孩子的。虎子的脸已经成了那副样子,李槐花就算把陈冬打死都于事无补。
李槐花置若罔闻,口中骂骂咧咧地,抡圆了膀子,鞋底子如骤雨般,密集地落在陈冬面颊、后脑勺、嘴唇上。
虎子妈没见过这样打孩子的,已经懂了事的丫头,光天化日下被鞋底子抽耳光。
她也没见过这样的姑娘。脸颊叫抽得红肿,鼻血都淌了一地,仍像根钉子似的直挺挺杵在原地,不跑、不叫,也不哭,连句软话都不会说。
李槐花的脾气,村里人都晓得。泼辣、蛮横、讲不通道理。
虎子妈真怕陈冬叫她给活活打死,连忙扯着高声骂道:
“李槐花你啥意思!小孩子打个架,你至于不!”
李槐花却像红了眼,只嚷着“赔钱货”、“丧门星”,鞋底子啪啪响个不停。
“打啊,打吧!你个死泼老娘们儿,早晚遭报应!”虎子妈呸了口,迈着大步,拽着虎子就走。
虎子被母亲扯着腕子,跌跌撞撞地向前走,仍是不自觉回过头去。
视线中,那道单薄的身影脊背挺得笔直,微垂着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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