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符灰劫

妇人的尖叫，男人的咒骂，汇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噪音洪流！无数道冰冷、恐惧、嫌恶如同实质的目光，如同无数把淬毒的匕首，狠狠扎在苏晚晴裸露的皮肤和摇摇欲坠的灵魂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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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晚晴瘫在冰冷的座椅上，身下是温热粘稠、散发着恶臭的血污。身体内部撕裂般的剧痛还在持续。颈间的灰烬冰冷刺骨，疯狂地共鸣着。识海里陈镇渊怨毒的狂笑和娘那绝望的叹息交织轰鸣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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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像一具被钉在耻辱柱上的、正在腐烂的标本。暴露在所有人冰冷恐惧的目光下。无处可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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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停车！司机！靠边停车！让她下去！”有人歇斯底里地拍打着驾驶室的隔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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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耳的刹车声响起！巨大的惯性让车厢里站着的人东倒西歪，发出惊叫和咒骂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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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旧的大巴，像一头不堪重负的老牛，喘息着，在荒凉省道的路边缓缓停下。惨白的车灯刺破浓稠的黑暗，照亮路边一片荒草丛生的、冰冷的野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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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门嗤啦一声，带着一股绝望的寒意，猛地打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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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去！快下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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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滚啊！别害我们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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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臭死了！瘟神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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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、充满恐惧和嫌恶的呵斥声，如同鞭子，狠狠抽打在苏晚晴早已麻木的神经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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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起头，枯黄短发下，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，没有任何表情。眼神空洞，涣散，像两口深不见底的、干涸的枯井。只有嘴角，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、近乎虚无的弧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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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再看任何人。极其缓慢地、极其艰难地，用手撑着冰冷粘腻的座椅，一点一点，挪动着自己如同灌满了冰冷铅块的身体。每一次挪动，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和身下血污的粘腻。她佝偻着腰，双手依旧死死按着小腹，像一具被无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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