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桃花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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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。不是工棚里那种混杂着尿臊和霉味的湿冷。是一种绝对的、真空般的、连时间都仿佛冻结的冷。没有光，没有声音，没有上下左右，只有一片无边无际、沉甸甸的虚无。陈镇渊的意识，如同一粒被投入宇宙深空的微尘，悬浮着，飘荡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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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束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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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毁天灭地的雷暴。那撕心裂肺的剧痛。那狂暴电流贯穿每一寸血肉、汽化每一根骨头的极致感受…都消失了。连同那团腐烂癌变的烂肉，连同那日夜滴答作响的耻辱枷锁，连同那身散发着恶臭的皮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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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…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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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这无边无际的冷和空。这就是“归渊”？师父说的归宿？一片永恒的、死寂的虚无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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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好。比那恶臭的工棚强。比听着滴答声等死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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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镇渊的意识在这虚无中沉浮，没有悲喜，没有思想，只有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、彻底的麻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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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就在这绝对的死寂中，一丝极其微弱、却异常清晰的“波动”，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，极其突兀地荡漾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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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声音，不是光影。是一种…感应。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、被强行撕裂后残留的契约般的链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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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。邪异。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怨毒和…一种濒临崩溃的、玉石俱焚般的疯狂挣扎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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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晚晴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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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她颈间那枚桃花烙印！它还在！它感应到了什么？它在抵抗？在哀鸣？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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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镇渊那麻木的意识核心，如同被这邪异的波动狠狠刺了一下！一股无法形容的、混合着极致快意和毁灭欲的电流，瞬间击穿了他最后的虚无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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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…起…死…吧…！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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