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苍老的雷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被强行压抑的喑哑,更清晰地烙印在陈镇渊的心神深处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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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莫跪!挺直脊梁!持心守念…坚持修行,自有证道之日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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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那道通天彻地的雷光猛地一收,如同归鞘的利剑,裹挟着漫天风雨,朝着南方天际,倏忽远遁,只留下滚滚余音在夜空中回荡,以及工棚里一片狼藉的黑暗、死寂,和一个跪在冰冷地上,浑身湿透、抖如筛糠的老电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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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声远去,雨势渐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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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镇渊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背靠着同样冰冷的铁架床沿,大口喘着粗气。脸上火辣辣的疼,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,混合着雨水,狼狈不堪。手机屏幕一片漆黑,彻底报废了。师父的雷音还在脑海里轰鸣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渺远和…诀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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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持心守念…证道…”他喃喃重复,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。证什么道?一个前列腺快烂掉、被天雷追着劈、对着年轻女研究员发疯的老鳏夫的道?他抹了把脸,湿冷黏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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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那个声音…苏晚晴的声音…是真的吗?还是濒临崩溃的幻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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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闭上眼,努力集中那被雷劈得七零八落的精神。一股微弱的、奇异的感应如同游丝般浮现。不在耳边,不在眼前,而是直接萦绕在心神深处——一种空间上的遥远移动感,一种钢铁轨道摩擦的冰冷节奏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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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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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真的在火车上。方向…东北。通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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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认知像一根冰冷的针,狠狠扎进他刚刚被师父雷音激起一丝涟漪的心湖。下午在仓库,她手机屏幕上那个一闪而过的、模糊的影像…似乎…真的是张火车票?一股说不清是愤怒还是被愚弄的灼热猛地冲上头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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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撒谎…”陈镇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,喉咙里那股肿胀的窒息感再次袭来,比之前更甚。他用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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