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追忆似水流年

不下去，晚上睡在被窝里，熬苦得梦中都在呻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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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儿个就更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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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哥进了镇子忙事，八月暴晒天气，张云起一个人顶着烈日在田里采收鲜烟叶，鲜烟叶油重，黏在身上被太阳一晒，那真跟油煎活泥鳅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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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大妹张春兰过来给他搭把手，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做事，倒是轻松不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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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了，二哥，咱大哥去镇上干嘛？”春兰长得瘦瘦小小的，在成人高的的烟叶里几乎看不到脑袋，不过她很像老妈刘玉凤，性格爽利强势，做事手脚麻溜，采收烟叶她一个顶张云起三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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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拖拉机，赶明儿咱进县城卖烤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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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兰采收烟叶，张云起就把烟叶装进畚箕里，然后用扁担挑到架子车上，兄妹俩搞到日头西落的时候，采收了一架子车烟叶，春兰累的直喘气，但没抱怨，这丫头还不懂世事艰辛，但知道家里情况是何等的窘迫，烟草是他家全部的经济来源，不努力在田里挖刨，别说念书，吃饭都是要命的大问题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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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田里到烤烟房差不多有四里山路，张云起在车辕上挽一根套绳，扣在肩胛里拉车，春兰就在后边推，走过灰尘漫天的土路，平坦的路上，他一般不让春兰推，一个人拉着走，一旦上坡的时候，他就使出浑身的劲拼命拉车，尽量减轻后头推车的香兰的负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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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烤烟田里到村口有一道大斜坡，陡得跟埃及金字塔似的，他得挣着命拉车才能拖动，两只手都快要趴到地上了；春兰和他都大汗淋漓，眼珠子泛花，气喘得象两只风箱，尤其是他的肩胛，被绳子勒得火辣辣的钻心痛。这时候，他眼前就不由地浮现出黄河岸边那些手脚并用、匍伏在石壁小道上的纤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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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哥，咱们歇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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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架子车拉上陡坡后，张春兰掏出水壶递给张云起，她自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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