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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八度，并不断出现左右手交替轮奏。

他的节奏越来越快，弹到后来手指都在镜头中出现了残影，却丝毫没有出错，触键极为精准，更难得的是还并没有炫技的冰冷机械，曲调轻盈、热烈活泼，和他现在的心境一样澎湃而富有激情。

一曲终了，不到四分钟，姜以宁竟已感觉手指发热，浑身都活络起来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。

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接触钢琴，是在四岁那年，不是在什么富丽堂皇的音乐厅或是宴会厅，而是在异国的街头。

彼时年轻的克谢尼娅正甜蜜地依偎在年长的丈夫身边，享受着地中海和煦的暖阳，保姆带着小姜以宁在附近的广场玩耍，一阵悦耳的琴声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。

衣衫褴褛的街头艺术家、破旧掉漆的老钢琴，漫天的白鸽扑朔着翅膀惊起，金色的阳光穿过飘落的羽毛，照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，好似圣光洒落人间。

姜以宁早已经不记得那首曲子的旋律，但那一瞬间的震撼和动容，便是吸引他爱上钢琴的起心动念。

自四岁到十九岁，他学琴十五年，结婚后弹得少了，却也从未真正懈怠，到现在弹琴整整二十九年，几乎跨过他整个人生的长度。

相比之下，和翟湛英那十三年的失败婚姻，似乎也没有多么漫长了。

而未来他还有更多的时间、更多的自由，去找回自己的梦想和曾经错失的一切。

来日方长，重新开始，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
姜以宁如释重负地笑起来，眉眼微弯，存下那段演奏视频，摸索着注册了一个视频网站的账号，填了一大堆资料和问题后，总算把视频传了上去，但却显示还在审核中，等了好久都没发出来。

此时琴行又来了客人要看钢琴，他只得暂时把这事搁置，放下手机，深呼吸几口调整状态，微笑着迎了上去。

第17章

路行川下午面试的是一家新开业的西餐厅，准确来说是某私人会所的一部分，招聘侍应生首先要年轻且形象好，对身高和长相、身材都有要求；接受学生兼职，但还必须得是那几所好学校的大学生，并附带体检合格的健康证明。

只是做侍应生，这条件难免苛刻，不过因为给得足够多，同一批来应聘的差不多也有十来个，都是高大帅气的年轻人，其中有几个打扮得时尚花哨，看起来一点不像做服务员的样子。

路行川身上还是上午咖啡店的工作服，穿旧的黑衬衣略微发灰，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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