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回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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稍微大一些的碎布，外婆就会拿来拼围裙，拼坐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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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好的布头会留着，到了端午节，找来棉花和香料，给周至做布猴子，给三姐做香囊，五毒帕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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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有好几本从周至那里要去的图画本，里边都是她自己画的绣样，好些还非常精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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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台尽头，也是隔壁工商银行高墙的尽头，那里光线最好，因此外婆都在那里做女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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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小小一段阳台边上，还有几盆花，还有一个搁在人家银行墙头上的鸽子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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鸽子笼是周至找木头自己钉的，不过现在已经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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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四楼关婷婷家里后来也养起了鸽子，自家的鸽子发现了更高的栖息地后，干脆利落地叛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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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鸽子周至就送给了关婷婷，不送也没办法，因为那几只鸟压根就没打算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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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到外婆，周至的眼泪再也忍不住，一下就夺眶而出：“外婆！我回来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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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在周至家最后的几年，却正是中二少年最叛逆的那几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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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是农村出来的，讲老规矩，小时候上学前，周至都要规规矩矩跟外婆说一声“外婆我上学去了”，回来都要先说一声“外婆我回来了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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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中后，中二时期的周至认为这属于封建陋习，于是停了这规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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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有一天问周至：“乖孙你现在杂都不说回来了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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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至记得当时自己理直气壮：“外婆啊！那些都是陋习，现在是新时代，早就不讲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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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是不好的啊，那我们也不讲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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