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陆北顾点头说道:“《后汉书》记载‘灵帝光和六年冬,大寒,北海、东莱、琅邪井中冰厚尺余’,而《三国志》则记载‘黄初六年冬十月,帝行幸广陵故城,临江观兵,戎卒十余万,旌旗数百里,是岁大寒,水道冰,舟不得入江,乃引还’.由此可见,汉末三国,淮河南北已然是冷极了。”
“然而《宋书》、《南齐书》,却记载淮河南北时常冬日无雪有旱,此间寒暖差异,已可辨矣。”
“故而汉末至南朝宋、齐,天下气候由冷开始转热,再往后从东西魏至唐初,气候暖意渐增,雪原融雪,吐蕃遂强,而至晚唐五代,复又转寒,此消彼长,循环往复,似有规律可循。”
“天行有常,不为尧存,不为桀亡。吐蕃之盛,因暖期而得沃土;其衰,亦因寒期至而冻土难耕.故此学生才认为,今青唐吐蕃虽据河湟,然农耕根基已失,纵有雄主,难复松赞干布旧观矣。”
窗外忽起一阵风,摩诃池水波荡漾,荷摇曳。
“有趣!有趣极了!”
老者看着陆北顾赞许地说道:“你这‘寒期’‘暖期’之说,倒与古人‘五运六气’之论暗合,只是古人多言天象应人事,而你却以寒暖论兴衰,倒是别开生面。”
“若依此说,北方胡人亦是因寒暖变迁而盛衰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