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外。大殿一角,曾参商正被十来个年轻女子围着敬酒,一杯杯下肚,身觉乏力,可却挡也挡不住,正觉腹寒之时,身后横过来一只手,揽了她面前酒杯。替她一饮而尽。面前女子纷纷垂,脸上娇红,“沈大人。”这十来人都是乾德元年开女子恩科时英欢亲点的女进士,其时曾参商任主考,算下来情谊匪浅。虽平日朝中交之甚少,可眼下大宴之上,众人便不与她多留顾忌,再加上平常对她过往事迹多有耳闻,知她当年虽是文臣入仕,可却是因军功一路升上来的,不由对她更是好奇,想在宴时多加了解一些。由是才拼命劝酒。无一人知她这么多年来事事不怕,唯惧饮酒。沈无尘垂袖落杯,对众人微一点头,笑道:“我找曾大人有事,不知可否借人一用?”此笑端地是儒雅风流,无人能抵,十余女子淡笑了几声,便都散了去曾参商看他一身紫袍玉带,多少年来都是这般儒淡不惊,心底不禁微动。面上却无甚表情,跟在他身后慢步出了殿外。夜里凉风扑面而来,酒醒七分。苍木之下,嫩翠新叶随风而落。掉在他肩膀上,又顺袍落在地上,悠悠一转圈儿,才停住。她站定,抬眼看他,“何事?”沈无尘从上而下打量她一番,嘴角一扯,道:“多少年来都是这般。眼下朝中女子非你一人,为何独你不穿女装?”曾参商一踢脚下石子,回身道:“沈大人若只此事,恕在下不能奉陪了。”她欲走,他却猛地上前来,一把扯过她的胳膊。将她身子转了半圈。搂进怀中,低声道:“曾参商。你还要同我周旋多少年才罢休?”她头一阵阵晕起来,只觉天旋地转,半晌才定了神,用力一挣,看他道:“在下何时同沈大人周旋了……”话未说完,他地嘴唇便硬生生堵了下来,吞灭她一唇酒气。她瞪着两眼,夜色中他微侧的脸庞那般好看,就如多年前那个满是阳光的午后、在秘书省后墙前第一次吻她一般,变也未变。已攥成拳地手慢慢松了开来。心底渐渐一哀,她竟连那么久之前的事情都记得这般清楚,只因同他有关……他许久才松唇,也不顾此处会不会有人路过,直看进她眼底,道:“我今年已三十七了。”她眨眨眼,低了头,竟未察觉时间过得这么快……那一年他三十又二,风华正茂的年纪,官拜右相,轰动朝野……现如今他权势更大,移都之后两朝合班,传皇上欲拜他为当朝左相,不日便有诏下。他看她不语,声音不禁沉了些,抬手勾住她下巴,又道:“……你已二十八了。”她愤而抬头,对上他的目光,厉声道:“便是八十二,沈相又能如何?劝我辞官,而自己独留朝中么?”他面色波澜不惊,半晌微微一笑,道:“原来你在意的仍是这事。”手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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