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外祗候,陛下若有何事,可随时传唤。”她点点头,眼底水光寒冽。待谢明远退了出去,殿门关合,脚步声远……才颓然一喘。浑身都痛得麻。隔了半晌,才伸手,将案上冷剑拿过来。她手指沿剑鞘一路向下。缓缓抚过,长睫颤抖,合掌握住剑,起身,走去床边,挨着坐下。绀青锦幔轻轻晃过她肩头。如水。床上之人静静卧着。脸色沉肃,眉峰陡峭如常。纵是不动,亦是一副迫人之姿。她抬手,轻摸他地脸,一下又一下。指抖得不能自持。他的鼻息轻轻掠过她指尖,暖热,融透了她满心苍寒之冰。她收回手,凝眸看着他,再也不动。心却在巨颤。知自己毒伤之重,终有一日不能得控……却不知会是何时。其实早该想到……以他那般强且无惧的性子,天下和她,恨不能一掌全攥,又怎会无缘无故处处让她……不论何事都让她。就连敞域广疆都肯让她。因为爱她,便让她这哪里会是他的性子,又哪里像是他会做的事!若是如此,当初在开宁行宫那一夜,他又怎会因梁州一事而与她生罅;若是如此,当初知她夺了梁州,他又怎会因不甘心而亲征中宛;若是如此,当初同狄风有约在先,他又怎会临阵变计,只为夺宾州一地!一切都是从那一役之后才变了地。她亲征,他见她,从此护她,让她,尊她为二军之帅,替她定谋策令,于二军将帅前处处示敬,为她夺重镇,助她斥犯军……无尚荣宠尽付与她,不留一点于己。若非知自己毒伤不愈,他又怎会做这许多事。想起那一夜在阑仓山谷中,春风一度,二马并驰,她在马上问他就未想过你百年之后,这江山广疆该要如何?……想过。那时他旋唇刹笑,眸底亮色一闪而过,她却不解他话中之意。无嗣无储,何人能承其统。可如今她才知……他竟然是要将这江山广疆交付与她。知自己毒伤侵体,知自己会倒会亡,知自己无嗣可继……这世间除了她,他还肯信谁?……又还有何人有资格掌他天下。如若他没伤,如若他不会倒,如若他一腔铁血凝冷甲他断无可能做这些事。他定会同从前一样,征伐天下在前,掳她之心在后,天下与她,一个都不会让、一个都不会放。……可这才是他的爱。血谋江山,情谋天下,他与她的感情,从来都是充满矛盾、进退皆伤,又怎会凭他一心之愿就可这般单纯无杂。她眸光渐散,撑在他身旁地手凉得一塌糊涂。他心机满腹不可辨,储谋定略无人及纵是她兀自想了这许多,又怎知他心中到底盘算了什么。……往事**翻涌,在眼前骤闪而过,何曾有过一事,是她料定他所思,是她真知他之意的?!如此这般一想,心底又凉。她撇过脸,握过那把玄剑,慢慢抽出来。利刃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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