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而凑过来一点,又道:“我一向是说到做到之人。”她面色遽然更红,惊然想起那一回他的话……若是不肯吃肉,以后我便都来喂你。数万大军之中。两军大将之前,他竟然旁若无人地对她行此调笑之举!她咬牙,眼里一片刀光剑影。他低笑,眸间一湾若水绵情。英欢头疼万分,抵不过他这外温内霸之举,敛了目光,恨恨地拾箸就盘,夹了肉送进口中。虽是欲拒他于万里之外。却又断不能在众人面前与他相顶。否则便是更显暧昧。只能这般冷面冷色,故作波澜不惊,似是不知其意一样,一口一口将那盘中羊肉吃下去。心中却将他恨了个全透。贺喜脸上笑容愈大,低眼伸手,拉过她那盘的羊腿。用力撕下一块来。便同底下将领们那般,直接送到嘴边。咬了起来。她不愿再看他,蹙眉良久,才甩了银箸,握过前面酒盅,自己注了半盅酒,而后抿了几口。烈辣酒水过喉而下,心中恼怒之情才消了一些。腕顿案,酒盅刚刚落下,便被他从一旁拿了过去。她来不及反应,愣了一下才侧头看过去,就见他已然拿了那酒盅,眉斜扬,眸黯邃,压着她先前碰过的地方,将那盅中之酒饮尽底下已无一点人声。全都看着北案之上,他二人之间,一举一动。贺喜薄唇淡淡一抿,将那酒盅在掌中转了半圈,似是自自语道:“不若奉乐楼的醉花酒。”英欢眼里直冒火,欲开口时又听他道:“酒似人,当日酒香甜美,今日酒辣非凡……”他说完之后,转过头来看着她,笑得让人心悸。分明就是有意的。她咬唇,忍住心头急窜之怒,扭过头去,不动亦不开口。东面案上忽然有人起身,趋步向北,直到他二人座下才停,屈背躬身,恭道:“陛下。”贺喜脸上笑容灭了些,低应一声,“何事?”英欢看过去,两日来常见此人跟在贺喜左右,俨然一副心腹之样,瞬时想起来,这正是当日在杵州也随着贺喜的那一位。不禁一挑眉。谢明远直起身子,也未抬眼,只是道:“入夜前接余肖将军部来报,道巍州城内换防简葺皆全,请奏陛下是否移驾去城内……”巍州既下,城归邺齐所有,贺喜命余肖之部接管城防事务,自留于北面大营之中不动。城中条件自是比大营中好上数倍,因是大将所请也在常理之中。贺喜看了他一眼,又看看其他人,见东西两面将校无一不在注意这边,不由侧眸,眼里淡淡闪了下,低声问英欢道:“想去巍州城么?”英欢顿时一僵,怔然不语。邺齐臣将所奏之请,他却来问她之意……贺喜看她不开口,便又看向谢明远,漠声道:“容朕再想想。”谢明远低眼,“是。”英欢见他退去,不由一气,皱眉压声,冲贺喜道:“你要去便去,问我做什么?左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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