握那长绢,踯躅一退,转身低头,向英欢道:“臣谨尊陛下此令。”说完又转过头,看了贺喜一眼,目光复杂不可辨。低道了声“陛下”。而后几步退出帐外。贺喜敛目,悠悠然转身。抬头就看见英欢正凝望着他,神色略显古怪,不禁挑眉,“怎么?”英欢回身坐回案前,哗哗翻开面前折子,一本连一本,垂了睫低声道:“没事。”心绪仍是不稳不平。一计一行一便使邰大将伏服,她心该喜该忧?贺喜看了她半晌,转回去收案上诸物,从中拣了几纸卷起折好,收进长靴侧筒内,便准备要走。恰有夥兵送膳食入帐。英欢未抬头,余光看见他要出帐,忽而扔了笔,眼睛仍盯着折子,却对他轻轻道:“留在这吃罢。”贺喜人已走至帐帘一侧,闻稍滞,以为她是飨客之辞,不由低笑道:“无碍,我回营便是……英欢抬眼看他宽背,手扣住案边一角,语气不甚平稳,又道:“在这吃。”贺喜转身对上她的目光,见她神色笃稳不可逆,眸中不禁微动,低声应道:“好。”英欢再也不语,兀自下案,去一旁乌木矮几前坐了,伸手取了一盘夥兵送来地吃食,拾箸等他。军中膳食自是不比京中宫例,英欢每餐不过比底下将兵们稍好一些,一几饭菜看上去普普通通,只那两双冷光银箸贵气凛人。贺喜走过来,在她对面坐下,眉扬眼垂,看她挑拣了一番,竟是只吃饭菜不碰肉。军中粮草全仗东境重镇压配,牛羊送来大营时早已不新鲜,虽不致染疾,可入口之味绝不算美。常年在外行军打仗之人早已习惯,能吃上荤肉便算是上幸之事;英欢虽明此理,可对着那骨块甚大的粗糙肉食,却是怎生都动不得口。由是餐餐素菜简饭,未动荤食都叫夥兵送与底下将兵,可夥兵仍是餐餐都送牛羊之肉入帐,生怕怠慢了圣体。两人隔几相对,均是不不语。英欢默声小口吃着饭菜,也不看他,垂下的长睫盖住眼中神色,让他更是不解,只觉她对他的态度突然变了,可到底是哪里变了,一时却又辨不明。贺喜低眉,不碰银箸,手探至长靴里侧,抽出把一掌之长的短小匕,寒刃沿锦袍袖口擦了几下,扯过她眼前地带骨羊腿,利索地开始划割。那一片羊腿本也不大,被他剔骨刮肉,三两下的功夫便散成了方寸大的肉块。英欢抿抿唇,抬眼盯住他的动作,不知他要做什么。贺喜翻掌,握在匕柄前,慢慢地,一下下地切割那些肉块,待一整片羊腿肉骨分明,羊肉都成了一口即入的小块才止。他这才看向她,扯了扯嘴角,低声道:“先前还以为你是因太过劳心才日益见瘦的,”长指敲敲盘边,“却不料是你不碰荤食。”英欢微恼,将面前盘子蓦地一推,抽了软绸拭拭嘴角便要起身。贺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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