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,又有何将何卒敢不听?!才知他竟真不是胡乱语。竟真是动了此念。然此役非小战,将兵之命更非蝼蚁,她未有带军谋战之历,又何敢衔领两军,统号施令?!“你疯了她眉尖攒蹙成团,袖中双手冷得麻。他低笑,目光温温罩着她的脸,“邰大军肯否遵我为帅,你自己心中清楚。单方恺及于林三人,哪一个愿将麾下将兵之命付托于我?”不顾军情紧迫,定帅之议宁可拖僵四个时辰,都不许他为两军之帅,邰将领对他恨意深浓不可消,他自是明白。英欢眉头不松,冷声道:“便让方恺统领两军,你为何死活不肯?”贺喜脸色微变,看她半晌,才道:“方恺为帅策兵伐谋,你能信得过?”见她眼里泛火欲,又紧跟道:“以他过往战历,不过将能同我手下骁悍之将持平罢了,撇开邺齐军中不论,单是我,就断无可能从他之令!”她暗自咬牙,虽恨他看低邰主帅,却也不得不承认,狄风逝后邰军中无人能挑其梁,方恺虽可暂压军心,却哪里能比得过他!若使贺喜为帅,则邰军中不服其令;若命方恺为帅,则邺齐军中不屑其谋。两难之地,何以拔沼而出……眉眼低动之间,心中恍恍又起一念。她正要抬头,却听他已先她开口“休要说两军各自遵帅为令之,”他看着她,仿若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,“此一役与上次不同,非东西两面袭营相夹,而是合军共谋巍州一地。千里遣将调兵,西上阻中宛之援,南进攻南岵之部,东跃断退逃之路,北踞守战利所得,其间若有一二差池,便是伐巍不成而徒守自困地结果,两军二十万众将兵,非听一帅调令不可!”条理清晰,之凿凿,无可驳之。英欢心中微颓,眼中怒火也消了不少,兀自掂量了一番,又抬眼去看他,紧着眉道:“我不懂兵事,如何能为两军主帅。一路看”虽知此令她无颜,却也掖藏不得。贺喜听了,眉峰缓缓而平,眼中灼亮,嘴角笑意渐浓。她心生恼意,以为他是要嘲弄她,正待作时却见他忽而推案起身。玄袍落膝,大步朝她走下来。宽肩挺挺,人似奇峰而峻。心忽而有些慌。不禁朝后退去半步。贺喜在她身前站定,低头看她的眼,面上浮起一丝玩味之意。声音哑了些,开口道:“我教你。”他教她……英欢双颊唰地飞起两片红霞,袖中双手紧紧互掐,脑中陡然升现出的是……开宁行宫那一夜,他教她。他目光挪至她微微泛红地耳珠儿,眼里一点点黯下去,低声又道:“……真是什么都要人教。”眼前诸景哗哗闪过,雪夜棋桌。冰凉白子,她在他身上娇颤不休,耳边就是他这话。英欢脸庞躁热无比,胸中怒火在燃,猛地抬手朝他脸上掴去,咬牙道:“当真下作!”雪腕被他一把钳在掌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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