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：就问你扶不扶？

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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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绿灯兀自变换着颜色，自动贩卖机的荧光在暮色中明明灭灭，连永远都在施工的钻地机都噤了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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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条街变成了他一个人的默片剧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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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活见鬼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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狠狠掐了下手腕，生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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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梦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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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伙子——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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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声音像是从老旧收音机里挤出来的，沙哑、刺耳，带着某种不自然的回音，瞬间刮过耳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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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进后颈的汗毛集体起立，本能地后退半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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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，你看得见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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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进愣了愣，不是废话吗？那么大个活人瘫在地上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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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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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脑疯狂拉响警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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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上哪还有什么老太太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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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你啦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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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根枯树枝似的手指突然搭上他肩膀。李进一个激灵，差点表演原地升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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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是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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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一出口，他就后悔了，只能认命地叹了口气：“婆婆，您能不能换个穿aj什么滴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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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却并不在意：“因为只有你看得见我嘛！是不是觉得人生像被诅咒了？工作像烂泥？存款是笑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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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进忍不住露出‘你咋知道’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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