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袋笨,分不出东南西北的。
洞文轻声问:「你昨夜就一直在这里躲着?」
「恩,怕你找不到我,不敢乱动。」
「怎麽不把这衣裳穿上暖身?」
「我想着,要是你找到我,再把这衣裳给你穿,你就不冷了啊。」
洞文默然,领着素裙妇人回家。
素裙妇人染了风寒,要裹着很厚很厚的衣裳,才能出门。
但她一定要出门。
洞文只要在家,那她就一定要看着他。
她坐在院前小凳上,披着大衣,看洞文在河边挖土,好奇问:
「你要作甚?」
洞文继续挖土,头也不回,道:「你是江南人,自从嫁给我,离家万里,可是想家?」
「这就是咱们的家呀。」
洞文抬手抹了把额上细汗,回首看她,不知该说什麽好,后道:
「我想往咱们家一圈种满柳树,如何?
「为什麽要种柳树呢?我并不想念江南的柳树。」
洞文张开双臂,示意院子附近广阔的空地。
「种满柳树,这样就算在大雪天,你一看到柳树,就知道到家了。」
素裙妇人眨眨眼睛,露出笑容,也没回话,只是起身咳嗽几声,从屋里取出画卷。
又开始给种树的洞文画画。
自从洞文有名气后,已经不需要她卖画补贴家用。
但她喜欢画画,已经画了许多幅。
幅幅都有洞文,幅幅都有自己。
都是些两人鸡毛蒜皮的小事。
画完,她又在画卷背后,用纤细的字迹写道:
「今天,相公为我种柳树,以防我迷路——-相公待我真好呀!」
她的确笨笨的,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,便如自己的生辰。
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再记,可总是忘记。
每次都要洞文提醒,她才想起。
所以她一定要在每幅画后面,记下画这幅画的缘由,与当时的场景。
很快,家中摆满了她的画。
院外也种满了柳树。
+
蹄哒,蹄哒风雪中,传来马蹄声。
赵无眠冒雪策马,在风雪中遥遥看到一抹翠意。
他眼眸轻眯,望着远处的柳树林,
观云舒坐在他身前,手里捏着一封简讯,倒是没在乎这些柳树,只是低声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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