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营帐,睡在外面,定要冻死人,这些可都是人力资源,戎人还不至于蠢到让他们活生生冻死。
赵无眠与观云舒自称夫妇,也便同住一帐。
帐内没有灯火,只有兽皮地毯,昏暗狭隘,赵无眠便是盘腿坐着,脑袋都要顶到帐篷,但把帐口一拉,倒也能勉强御寒。
赵无眠侧身听着帐外风雪声与脚步声,口中轻声道:
「娘子,为夫虽还想同你当几日夫妇,但正事要紧-咱们也便只能当一日夫妇了。」
观云舒屈腿坐在毯上,姿态高雅,闻言只是微微一笑,却是从羊皮袄中取出一油纸递给他。
「吃饱了再去杀人。」
赵无眠微微一愣,接过油纸,上面还带着观云舒怀中的温热,摊开一瞧,内里是只肥美烧鹅。
观云舒一直塞在怀里,体温暖着,倒也未凉,残存一丝温度。
「你出来还带了这东西?」赵无眠语气稍显惊奇。
此次出行,乔装流民,自然轻装上阵戎人便是他的粮仓,有什麽需要直接抢,因此他也没考虑乾粮问题。
帐内狭隘,观云舒调整了下坐姿,肩膀挨着赵无眠的胸膛,嗓音好似在唱歌,打趣道:
「总不能让相公饿着不是?戎人的东西再好吃,肯定也比不得贫尼这发妻的乾粮,是也不是?」
帐内空间狭小,两人坐在一起,倒好似自成天地,别有一番莫名其妙的安心与舒适。
赵无眠闻听此言,忍不住抬手楼向观云舒的腰。
他的心开始跳,居然有些紧张。
掌心触碰到观云舒的羊皮袄,雪渣融化,有些湿硬,触感不算好。
他微微用力,想让两人依在一起,但观云舒却没有反抗。
她的小脸顺势靠着赵无眠的肩头,发丝擦着赵无眠的侧脸,痒丝丝的。
平日里能说会道的两人,此刻居然没无一人开口说话。
没有打趣,没有拌嘴,只有沉默。
以及沉默中,年轻男女独处时特有的一抹甜丝丝的紧张。
赵无眠明白了,原来在他紧张之馀,观云舒也不好过。
她的心也一定提起到了嗓子眼。
不知过了多久,赵无眠才轻咳一声,怀中的少女便肉眼可见轻轻抖了下,似是唯恐打破两人这抹来之不易的平衡与温馨感,又很快平复下去。
赵无眠将最肥美的鸭腿撕下,递到观云舒嘴边,嗓音不知为何有几分乾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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