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,自己坐在后座,下巴能搁到爹爹的肩膀上,看得清路。
那一年,爹爹和妈妈分开了。
当时不懂事,不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,以为妈妈还会回来。
现在,自己坐在爹爹的摩托车后座上,爹爹即便带着头盔,头顶也只到自己的鼻尖的位置。
记得去年,爹爹要稍微高一点的。
是自己长高了吗?
忽然意识到什么,杨超跃把杨世民被冷风吹得冰凉的耳朵,捂得更紧一些。
自己没长高,是爹爹变矮了。
用老人的话来说就是身高缩水。
脊椎更弯了。
自己的成长刻骨铭心,爹爹的衰老悄无声息。
江阳独自开着车,跟着前边的杨超跃父女。
卡罗拉从国道,开入县道。
经过一座水泥墙,河道水流清澈,芦苇枯黄倒伏。
两边是田埂,耐盐碱的冬小麦稀稀拉拉的。
村口的王岗村铁牌红漆剥落。
废弃的渔船横在路边当垃圾桶。
3米宽的水泥路,多处龟裂。
水泥场晾晒着咸鱼干。
江阳放眼望去,王岗村大部分房子是红砖平房杂着水泥毛坯房,院墙多用渔网和秸秆围着。
杨超跃家是西头第三户,铁门漆成蓝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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