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考学（五）

点，可娘自己身上的衣裳打满了补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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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她穿上新袄子的那晚，娘被祖母叫了去，大晚上的，她一个人呆在船舱里害怕，便去找娘，结果看到祖母把娘推下船，娘掉入河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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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惊慌地跑过去，趴在船沿大声哭喊：“阿娘……阿娘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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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娘在水里挣扎着，很快被河水吞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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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双大手将她腾空抱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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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小姐，你阿娘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，我们会叫船家去救你阿娘，你别哭了。”吴嬷嬷死死抱住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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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的，是祖母，我都看到了，是祖母把阿娘推下去的，你还我阿娘，还我阿娘……”六岁的她哭的撕心裂肺，沉浸在失去阿娘的悲痛中，不曾留意到祖母那张刻薄的脸上流露出的杀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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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母把她从吴嬷嬷手里抢过去，吴嬷嬷也急了：“老爷说了，大小姐可以留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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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永远记得祖母当时狰狞的面孔，记得祖母说的那些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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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母说：“这种赔钱货留着做什么？老爷既已娶了侍郎之女，这母女俩便不该继续留着，不然新夫人那边怎么交代？总不能说这孩子是捡来的吧，更何况她都看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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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么小的孩子能记得什么？很快就都忘了。”吴嬷嬷还想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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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母却恶狠狠道：“小贱人，要怪就怪你命不好，谁让你是个女娃，如果你是个带把的，祖母自然舍不得，你就跟你阿娘一块上路，黄泉路上也有个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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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终于意识到祖母要杀她，她拼命挣扎，喊着吴嬷嬷，希望吴嬷嬷能救她，可吴嬷嬷却是转过身去，而她被祖母毫不留情地扔下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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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的河水真冷啊，那一夜她永远失去了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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