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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省,宋家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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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奶奶,我还要吃排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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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胖的小男孩啃排骨啃的满嘴流油,眼睛仍贪婪地看向盘子里飘着香味的大肘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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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好好,奶给你夹排骨,渴不渴啊,再给我乖孙儿冲杯麦乳精,多放点,咱家现在有钱,别苦了我孙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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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家小儿媳妇笑着应下,拨开桌上五颜六色的糖果,放下杯子,舀了一大勺麦乳精倒进杯里,小男孩见状乐得直拍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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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喝两杯!还要吃奶油冰棍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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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着吧,你爹去给你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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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好了!”小男孩用油乎乎的手抓住杯子喝麦乳精,“宋闯死了真是太好了,顿顿都能吃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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顶着一张最天真的面庞,却吐露出难辨善恶的话语,无论是直呼宋闯的大名,还是在他的衡量标准中,逝去亲人的性命价值比不过穿肠而过的几扇排骨跟肘子,都足令人细思极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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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奶奶跟宋家小儿媳妇闻言没有任何反应,极有可能小男孩如此表述,就是潜移默化地从大人们口中学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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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炕头卷烟叶的宋老爷子抄起木质的痒痒挠挥在孙子后背上,斥责道:“那是你大爷,别一口一个宋闯叫着,跟谁学的,真没规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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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男孩哪里受过这种屈,嘴里的排骨还没咽下呢,就张大嘴巴嚎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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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儿媳妇见状赶紧哄儿子,顺便白了坐在炕上的宋老爷子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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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奶奶直接打回去给自家乖孙出气,“你又能耐了!你瞎逞什么威风!我孙儿说错了吗?宋闯已经死了,个死人有什么好忌讳的,还是说你又惦记他早死的亲娘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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