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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骥思考了一下说道:“殿下能有此问,自然是极好的。”
“官营确实是良策,比如我朝盐引之法,藏税于盐,但是官营也有其弊。”
“就拿采买龙衣这件事来说,陛下原本只是想要采买一套龙衣,但织造太监到任江南后,向当地织户摊派百倍,导致当地织户逃亡,泰半织坊关闭。”
“世宗开矿那件事就更荒唐了,嘉靖二十五年至三十六年,世宗曾派遣税使40余人、防兵千余人,销三万多两银子,仅开采出银2800多两。”
黄骥诚恳的说道:
“殿下,轻重之术才是聚财之术,但用之不利则成害民之术。”
“而宫内派出去的人,良莠不齐,就算是宫内想要管,往往也是鞭长莫及。这些人打着皇室旗号为祸地方,地方官员又不敢言,最后往往是这些奸滑之辈得利,损失的却是皇家的威仪。”
朱翊钧连连点头,黄骥这一次没有讲大道理,但是这些例子都很有启发,比起黄骥刚刚开始来东宫的时候,讲得有意思多了。
还是经筵办得好啊!
要不然经筵邀请苏师傅来讲学,这些讲官也不会求变,而黄骥就是讲课风格变化最快的那个,他也越来越接近苏泽的讲课风格。
朱翊钧又问道:
“黄师傅,若是能防止奸滑小人为乱,那这官营之法是不是就是利民之法了?”
黄骥摇头说道:
“殿下,人心难测,就是枕榻之人,也有自己的心思。良善之人,到了地方上也会受不了诱惑而变成奸人,更不要说就算是派出去的人秉公,那他的手下呢?手下的手下呢?”
“王荆公的市易法就是如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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