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医生的话,他要他去揣测魏牧城真正的心理状态。
后知后觉地,陆和谦明白过来也许魏牧城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的狼狈姿态。
他没有辞退护工,而是郑重地站在他面前,诚恳地说,“李叔,你教教我,我要怎么照顾他。”
陆家父母来之前,李叔回避出了病房,陆和谦一个人刚给魏牧城换好裤子,脱下来的裤子在盆里泡着,陆和谦正打算洗,从前陆和谦的衣服稍有瑕疵就会扔,现在他学着魏牧城的样子,开始去打理他的一切。
一夜的崩溃过后陆和谦又自己站了起来,他没什么资格去萎靡不振。
他得去让魏牧城知道,他们俩在一起能过好日子,他陆和谦愿意和魏牧城一起生活,愿意照顾他。
小儿子的一声‘李叔’让父母倍感惊讶,而儿子抬手时手指上的银色素圈又闪了一瞬的冷光,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,再转过头时神情多有释然。
临走前,始终在沉默的陆父开了口。
“有什么需要你就提,家里不是不帮忙,你觉得这里不行,就去国外,我可以给你联系。”
儿子坚定的姿态让两人很多酝酿好的话没办法再说出口。
就像先前陆和谦自己想明白的。
人人都知道魏牧城爱他,可没人信他同样爱着魏牧城。这场连旁人都看起来无望的婚姻,归根结底是他自己造成的。
四、
送别父母,推门进来时李叔正搬弄窗台的小花盆。
花盆是陆和谦拿来的,魏牧城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眼睛总是看向窗台,为了对他的视觉稍有刺激,陆和谦变着法子地去换窗台的花。
他的精神状态紧绷成一条细线松懈不下来,护工只是挪动了花盆的位置,这一举动却也让他立刻焦躁不安,长久压抑的情绪有些绷不住,陆和谦瞪着眼睛吼了一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