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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嘉十二年,裴璇和贺妍同时传出有孕的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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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循听说裴璇有孕后喜不自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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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还未高兴几个月,皇上最信赖的青阳道长却说裴璇肚子怀的是祸乱天下的灾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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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凶临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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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上目光寒凉地看着他:“老七,该怎么做,应当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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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循伏地谢罪,遍体生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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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到府中,红着眼,亲手把那碗御赐的堕胎药端到裴璇面前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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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璇儿,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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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璇摸着已经隆起的孕肚,清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慕容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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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循也望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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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生得很美,这几年消瘦了许多,却依旧让人挪不开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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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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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得脸色苍白,眼角的泪珠无声地往下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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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循端药的手在颤,连着胸腔里的心也在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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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他见过最凄凉的笑,让他心疼到连每一处骨缝里都是痛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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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数年,他在夜里一次次地梦见她流着泪对自己笑,痛得断肠削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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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没有以后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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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璇抹去眼角的泪珠,接过药碗,对他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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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初我救你,你欠我一命,该还给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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